又有以賽亞說、『將來有耶西的根、就是那興起來要治理外邦的.外邦人要仰望他。』但願使人有盼望的 神、因信、將諸般的喜樂平安、充滿你們的心、使你們藉聖靈的能力、大有盼望。--羅馬書15:12-13
摘錄小記:這篇很長,我按網頁閱覽的極限分為兩個篇幅(另一篇:從耶穌的家譜說起),作者真的花了很長時間探索和困惑,跟著Yancey的文字,蠻像看電影的,其實有助改進許多「宗教性讀經」的壞習慣。當我打算貼文整理時,腦中閃過羅馬書前面這段經文,有時候,我們信了我們自己想要的耶穌,但是,若我們只看教會裡耶穌神性的一面,卻刻意略過耶穌的人性,會是慘痛的損失!耶穌,是神的兒子,也是一位平凡的猶太男子,他在地上渡過33年歲月,在那個幽暗未明的世紀初,(也歷史重演地如現今世紀末)沒有選擇努力抗爭革命抱怨,犧牲了自己大半人生,輕看羞辱,上十字架,為的是讓天父兒女們能真正的「活」。
我所不知道的耶穌--猶太的根 by Philip Yancy (楊腓力) 這又是一個大矛盾: 雖然他是猶太人,他的跟隨者卻非猶太人。--伏爾泰( Voltaire)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一個猶太人也不認識,我只對他們的文化有少許瞭解,他們中間的一些家庭,雖然可能對於一些節日的意義根本已不相信了,可是這些節日卻把他們緊緊地團結在一起。和他們在一起,那種很衝動的爭議起初很令我逃避,可是後來這卻對我個人而言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在一個高唱自治民主的社會中,他們對儀文律法卻依然尊重,甚至是敬重;雖然有各種摧殘的破壞,他們學術的傳統仍然能維持自己的文化;雖然在一個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世界裏,他們還是能夠手牽著手,唱歌、跳舞,以及歡笑。
耶穌就是在這樣的文化中長大。不錯,他確實是改變了猶太的文化,但千萬別忘了,猶太文化是他的起點。
我有時會想像,耶穌在青少年的時候到底像什麼樣子?我會想起在芝加哥所認識的猶太青少年,有時這種聯想令我震驚,使我記起耶穌多年所遭受的相反的聯想:一位猶太人的青少年,這沒問題,可是也是神的兒子?
耶穌不僅是揀選了一個民族,也揀選了他出生的地點和時間。按照潘霍華(Bonhoeffer)的說法,歷史成了上帝出生的子宮。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段的歷史?有時我會想:
耶穌為什麼不在現代來到世上呢?他可以利用現代這些大眾傳播工具。或許他應該在以色列還沒有亡國之前、人民渴望彌賽亞的日子來也好。
為什麼偏偏是第一個世紀呢?到底第一世紀有什麼特別呢?
每一個世代都有它特別的精神,十九世紀人類充滿了閃亮的自信;二十世紀充滿了暴力和混亂。耶穌降生的時代,正是羅馬帝國的高峰,人民充滿了希望和樂觀,好像蘇聯在垮臺之前,或是大英帝國在維多利亞女皇的時代,羅馬帝國當時以鐵腕維持國家的和平,大部分被征服的人民也是很合作,當然巴勒斯坦是唯一的例外。
在耶穌降生的時候,人們都是期盼者,期盼一個新秩序的時代。
羅馬的詩人維吉(Virgil)寫的詩句和舊約聖經先知的宣告倒有幾分神似,他說:「從天堂的高處降下一個新人類的種族。」
一個新時代的改變很快就要來到:「一個小孩的降生,將會把人類從鐵器時代帶進到黃金時代!」 維吉這一番話並非指著耶穌,而是指著亞古斯都·凱撒皇帝(Caesar Augustus),這位皇帝是在裘萊斯·凱撒大帝(Jullus Caesar)被暗殺之後起來維持帝國的統一安定,他好象就是當代的神明,世界的維護者。
對羅馬效忠的人,亞古斯都提供了和平、安定、以及娛樂:這些均包括在麵包和馬戲團這兩個字裏。羅馬政府保障人民免受外人的欺侮,並且享受羅馬政府法律公正的治理。當時希臘的靈魂充滿在羅馬的政治體制裏、整個帝國裏,人們穿著像希臘人,建築希臘風格的房子,進行希臘的運動,講用希臘的語言,當然巴勒斯坦是唯一的例外。
對羅馬這一個巨蟒而言,巴勒斯坦是唯一無法消化的一個難題,令人格外憎恨。不像羅馬對著多神的包容,猶太人偏偏堅持只有一位真神,而且是他們的神。這位神啟示給他們這些「選民」特別的文化。威廉·巴克萊(William Barclay)形容當這兩個社會衝突的情形:「歷史簡單的事實,就是在主前67年至37年這短短三十年間。直到大希律王出現之前,至少有十五萬人在巴勒斯坦參加革命喪生,世界上找不到像巴勒斯坦這樣充滿爆炸易燃的國家。」
猶太人對希臘文化侵略的反抗程度不亞於抗拒羅馬軍隊。拉比們不斷地提醒猶太人:一個世紀以前有一位瘋狂的希臘人名叫安提克斯(Antiochus),為了推動希臘文化侵略,安提克斯鼓勵年輕的男孩去做反割禮的手術,這樣他們就可以赤裸的參加希臘的運動競技。他曾把一個年老的教士鞭打死,就是因為這個教士不肯吃豬肉。他也曾處死一個母親和她七個兒女,因為他們不肯向偶像下拜。他做的最可憎的事是攻入聖殿的至聖所,在祭壇上把一隻不潔淨的豬獻給希臘的神宙斯,並且把血灑在聖所裏。
安提克斯這樣的手段徹底失敗,猶太人被迫公開造反,他們的領袖是馬開比(Maccabeans)。直至今日,猶太人還是過點燈節(Hanukkah)來慶祝這次的勝利。馬開比一黨維持了一個世紀的獨立,未受外族的侵犯,後來才又被羅馬人打敗。羅馬人花了三十年的時間才平息了一切的叛亂,然後他們設立強人希律為傀儡「猶太王」。當希律看著羅馬的軍隊在家裏、市場上甚至在聖殿中殺死婦女和小孩的時候,他問一個將軍:「難道羅馬要把這座城所有的遺產都毀光,就留給我一個曠野的王國?」後來希律登基的時候,不只是耶路撒冷,就是全國也是一片廢墟。
耶穌出生的時候大希律依然為王。相對而言,因為長期的戰爭,猶太人精神和資源也都耗盡,所以在他鐵腕治理下,一切都很安定。在主前31年,一場大地震死了三萬多人,以及許多的牲畜,更是雪上加霜,猶太人稱之為「彌賽亞的陣痛」。他們懇求神賜給他們一個拯救者。
自從蘇聯解體以後,在現代還不容易找到一個類似的例子,來形容猶太人在羅馬治理之下的情景。在中國統治下的西藏?在南非黑人沒有獲得自由以前?也許最貼切的是一些去現在以色列的遊客所提出的,在耶穌時代的猶太人和現在的巴勒斯坦人倒有許多相似之處。他們都是為了富裕鄰國的經濟而效力,他們都位於小部落或是難民營裏,都是和一些較為先進的異國文化為鄰,他們都在威嚴、壓迫以及歧視下度日。
正如瑪孔·瑪格瑞基(Malcolm Muggeridge)在1970年的觀察:「羅馬軍隊的角色已經為以色列軍隊所取代。現在是阿拉伯人成了被統治者,正如耶穌時代的猶太人一樣,除了有宗教自由以外,就是一個二等公民的待遇。」
現代的巴勒斯坦人和加利利的猶太人,還有一點相像之處,那就是他們這兩種人,都是很容易被人煽動,熱情衝動地去參加武裝暴動。想一想現代的中東,每一派人都是使用暴力,陰謀而且好爭吵的。耶穌就是降生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
春天來臨之時,從猶太地走到加利利,一路上可看到從土黃色逐漸變為綠色,從乾旱之地,漸漸走進地中海一帶肥沃的地區,水草蔬菜產量豐富,漁夫在加利利海作業,在山頂的西邊就是一片湛藍的地中海。耶穌的故鄉拿撒勒,因為太偏僻了,甚至在猶太法典裏所提到加利利的六十三個村莊中都沒有提到。這個小村在海平線上1300英尺的山坡地上,站在那裏可看到從海邊的迦密山到北方長年積雪的黑門山,這一片風景都盡收眼底。
加利利確實有吸引人之處,土地肥沃,風景美麗,加上氣候宜人,耶穌童年一定很享受這塊地方。野花和野草在農作物中生長,分別麥子和秕草是相當困難,山頂上點綴著無花果樹和葡萄藤,田中發白的時候就好收成了,這一切都在他以後的比喻和討論中出現。
順便一提的是加利利有一些很明顯的事物反倒沒有談論,比如在加利利北方三裏地正在重建的華麗的西弗利(Sepphoris)城,耶穌的鄰居甚至他的父親可能都受雇參與重建的工作。
耶穌一生期間,有許多的建築工人在建造希臘羅馬的大城市,寬闊的街道、宮殿、廣場、浴室以及運動場、豪華的別墅,都是用白色的石灰石或是彩色的大理石所建造。有一座高大有四千座位的劇院裏,希臘的藝術家就是表演家,提供給各國人士娛樂(耶穌後來就借用這個字來形容一個人在公開的場合表演虛假的信仰)。
雖然希律有辦法在他治理之下使加利利成為全巴勒斯坦最繁榮的一省,但是這只讓少數人沾上了好處,沒有土地的佃農不過是替富有的地主賣命而已(這一點後來也在比喻中提出)。一場大病,或是連著的壞天氣就會使許多家庭遭殃。我們知道耶穌是生長在窮人的家庭,他家裏在聖殿裏獻祭的時候,他們負擔不起一隻羊,所以就用一對斑鳩或用兩隻雛鴿獻祭。
加利利也以革命的溫床聞名。就是在耶穌誕生那段時間,有一群叛徒在西弗利奪取了軍火庫,將武器裝備同夥,羅馬軍隊奪回了西弗利後便縱火燒城,這是為什麼後來重建這座城。羅馬政府並且把兩千多名參加革命的人釘上十字架。十年後,有一位名叫猶太斯的人,帶領另一次造反,呼籲國人不納稅給異教的羅馬皇帝。他協助成立奮銳黨,在以後的六個世紀給羅馬官方帶來了許多的攻擊。猶太斯有兩個兒子被釘十字架而死,還有一個兒子終於佔領了馬賽大堡壘,他誓言戰到最後一兵一卒。後來有960位猶太男女老幼寧死不屈,全部自盡。加利利人真是從骨頭裏就是熱愛自由的鬥士。
加利利人是鄉巴佬?
雖然加利利富庶又有許多政治上的活動,可是其他的人民卻並不尊重加利人。這是離耶路撒冷最遠的一個省份,也是文化最落後的地區。拉比的作品中常常形容加利利人是鄉巴佬,是人取笑的材料。加利利人所學的希伯來話口音很重,所以到了外地的會堂,都不會讓他們念聖經。他們平常講亞蘭文,所以時常會露出馬腳,讓別人知道他們是出身於加利利(西門彼得後來在一個園子裏就是因為口音被人認出)。福音書中保留了一些耶穌所用的亞蘭文的字眼,就證明耶穌是講這種北方的方言。這也就難怪人們對他更加懷疑「基督豈是從加利利出來的麼?拿撒勒還能有什麼好的呢?」
另外猶太人也認為加利利人對屬靈的事是漫不經心的,有一位法利賽人在那裏經過十八年毫無結果的服事,哀哭道:「加利利!加利利!你竟然如此恨惡神的話?」
當尼哥底母站出來為耶穌說話的時候,就有人責備他說:「你也是出生於加利利麼?你且去查考就可知道加利利沒有出過先知。」連耶穌的兄弟也鼓勵他:「你離開這裏上猶大去吧!」從宗教界的角度來看,權力中心是在耶路撒冷,加利利似乎是最不可能是彌賽亞興起的地方。
如果是我?--
在我讀福音書的時候,我試著想像自己在那個時代裏,我對於欺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我是否會盡力做一個標準公民免得惹上麻煩,平安度日呢?
還是我也會受到奮銳黨的鼓動誘惑呢?
我是否會採取逃稅之類的消極抵抗態度呢?
我會不會把一切的精力投入在一些宗教運動中來逃避政治矛盾呢?
我如果在第一世紀,我會成為什麼樣的一個猶太人呢?
在羅馬帝國的時期,在大約八百萬猶太人中,只有四分之一是住在巴勒斯坦。這些猶太人有時做得太過分,把羅馬政府的忍耐逼到了極點。羅馬政府因為猶太人不拜希臘和羅馬的神明,就給他們戴上無神論的帽子。因為猶太人的一些特殊的風俗而認為他們不符合社會要求。比如他們不吃鄰居那些不潔淨的食物,從禮拜五晚上到禮拜六都打烊不做生意,他們並且還蔑視政府官員。不過為了社會安定,羅馬政府還是尊重並認可他們的宗教。
從許多方面來看,當時猶太的領袖的情況和在史達林手下的蘇聯教會的領袖的處境很相似。他們可以和政府合作,接受政府的管理,他們也可以不理會政府的規定,那麼就準備承受嚴厲的迫害。大希律王和史達林都是使用同一套的手段,借著地下工作人員在宗教界製造恐怖和懷疑。有一個猶太人的作者抱怨說:「他更換大祭司就和他換一件衣服那麼容易。」
猶太人也分裂成不同的黨派,有一些偏向與政府合作,另外的則傾向獨立自主。這些黨派裏的人都圍繞在耶穌的身旁,聽他的教訓,也試探他,並且都想摸清他的底細。
禁慾派是其中最不同的一派。他們主張和平,並不積極地反抗希律或是羅馬,他們退隱到曠野的山洞裏過修道士的生活。他們確信是因為他們沒有好好地遵行神的律法而導致羅馬的入侵,所以他們全身投入過一種潔淨的生活。禁慾派每天按照儀文洗澡潔淨自己,嚴格地控制所吃的食物,謹守安息日,不佩戴任何珠寶,不起誓,並且一切的物資都是大夥公用。他們希望借著他們的忠心可以催促彌賽亞早日降臨。
奮銳黨代表另外一種分離政策,他們主張用武力暴動把那些不潔淨的外國人趕走。奮銳黨裏有一派則扮演道德員警的角色來維持猶太人不逾矩。為了維持血統的純正,奮銳黨曾宣告:任何猶太人如果娶嫁非猶太人,一律以私刑了結。耶穌在地上的日子,人們一定會注意到他的門徒中居然有奮銳黨的西門,可是耶穌自己的社會關係包括外邦人和外國人,更別提他還講到好撒瑪利亞人的比喻,那真是要把主戰派的奮銳黨人氣瘋了。
另外一方面,合作主義者一直要在體制以內求改革。羅馬政府給了猶太公會一些有限的權力,當然公會裏這些人為了維持自己的利益就必須和政府合作,對付任何反政府的活動。他們認為一定要避免可能的衝突,免得遭受政府無情的打擊。
猶太史學家約瑟夫(Josephus)提到一位患有精神病的鄉下人,有一次在一個節日裏呼喊「耶路撒冷有禍了!」這激起了許多人的反感。公會裏的人試著教訓他,沒有什麼效果,便把他交給羅馬巡撫鞭打,他被打得皮開肉綻。這就維持了社會的安定。同樣的理由,他們也派人去打聽施洗約翰和耶穌,目的是要探清他們是否對社會安定有任何威脅?是否需要把這些反政府的人交給羅馬?大祭司該亞法說得好:「獨不想一個人替百姓死,免得通國滅亡,就是你們的益處。」
撒都該人是合作主義裏的最積極的一派。他們最早接受希臘文化,所以他們分別和馬卡比、羅馬以及目前的希律王合作。他們的神學本質上是人文主義,他們不相信死後的存在,也不相信神對今世的事情會插手,一切都是聽天由命。既然沒有將來的獎賞或是懲罰,一個人倒不如及時行樂。考古學家發現他們有宏偉華麗的大房子,銀和金的器皿,很明顯撒都該人是很懂得享受人生的。在巴勒斯坦各黨派中,如果現況發生任何變化,撒都該人的損失會是最大。
在中產階級頗受歡迎的還是法利賽人,他們是走中間路線的人,他們徘徊在統獨之間,他們注重潔淨的生活,像守安息日,禮儀上的潔淨以及各項節日。
法利賽人把凡不謹守律法的猶太人當做外邦人,將他們趕出各地的公會,抵制他們的生意,排斥他們參加宴會和公共活動。不過法利賽人自己也因此遭受許多迫害。曾有一天他們中間幾百人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雖然法利賽人熱情地相信彌賽亞,他們卻對於任何自稱為救主或是會行神蹟異能的人非常地謹慎,以免給國家帶來更大的傷害。
法利賽人很小心地選擇爭取的事項。只有在必要的時候,他們才將生命擺上奮鬥。有一次彼拉多反悔取消了一項以前和猶太人講好的約定,那就是不准羅馬軍隊帶任何有皇帝肖像的裝備進入耶路撒冷,因為法利賽人認為那是一種偶像敬拜。為了抗議這一決定,他們有一群猶太人(大部分是法利賽人)聚集在彼拉多的宮外五天五夜,他們哭泣地懇求彼拉多能收回成命,彼拉多命令他們到廣場去,他在那裏埋伏了羅馬的軍隊,他威脅法利賽人如果再抗議,他就把他們全部殺死。可是法利賽人同心協力哭天泣地,宣告他們寧死也不願看到他們的律法被破壞,後來此劇是以彼拉多妥協收場。
當我考慮這些團體以後,我想我大概會加入法利賽人的行列,我很敬佩他們所採取的實用主義的態度來對付統治當局,而又不失去他們願意為原則付出任何代價。他們注重秩序,所以法利賽人大多是好公民(關於為什麼福音書中記載如此多耶穌和法利賽人的衝突,學者們多有爭論。其實與撒都該人、禁慾派或奮銳黨相比起來,耶穌與法利賽人的立場是最接近的。(有一個解釋是說因為寫福音書的時候耶路撒冷已經毀了,其他的黨派完全消失,所以福音書的作者就專注於對基督教頗有威脅的法利賽人)。
像禁慾派或奮銳黨這些極端分子很令我不安,而撒都該人在我眼中實在是投機分子,所以我大概會是一個同情法利賽人的人,我會站在群眾的邊緣,觀察耶穌如何處理一些當時很棘手的事件。
耶穌是否會贏得我的跟隨呢?雖然我很希望如此,可是我無法簡單地回答這個問題。有不少次,耶穌激怒了法利賽人中各個不同派別。耶穌提出了第三條路,既不合作,也不獨立。他徹底地把重心從希律或凱撒的國度轉到神的國度。
如今回頭來看,有時還真搞不清楚耶穌在哪些枝節使得各個黨派分離,更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被耶穌教訓的一些細節氣憤填膺。雖然禁慾派、奮銳黨、法利賽人甚至撒都該人有許多不同之處,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這就是無論如何也要維持猶太人的特點。在這個共同目標之下,耶穌可是一個很大的威脅,我肯定我也會感受到這種威脅。
事實上,猶太人是在他們文化的四周設立一些圍牆,希望能保護他們這個小不點的民族免于異教的同化。上帝是否會正如當年把他們從埃及解放出來一樣地也救他們脫離羅馬?有一個傳說認為,如果以色列全家每一個人有一整天悔改,或是以色列人全體能守住兩個毫無缺陷的安息日,那麼彌賽亞的拯救很快就會來到。輝煌的新聖殿激起了一股屬靈的復興浪潮,聖殿在耶路撒冷顯著的一大片高地上,成了全國尊嚴的焦點以及未來的希望。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我正如其他猶太人一樣,來衡量耶穌對守舊律法、守安息日以及聖殿的看法。我怎麼能調和傳統對家庭重視的文化和耶穌所說「人到我這裏來,若不愛我勝過愛自己的父母,妻子,兒女,弟兄,姐妹,和自己的生命,就不能作我的門徒」?
耶穌到底是什麼意思?在是大祭司和管聖殿的撒都該人耳中,他們怎麼接受「我能拆毀神的殿,三日內又建造起來」?這可不是一句普通吹牛的話,這根本是褻瀆並背叛上帝,居然敢攻擊把全猶太人聯合在一起的中心!當耶穌宣告他可以給人罪得赦免,這對猶太人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就好像今天如果有人宣佈他可以給人護照或是建築執照。他以為他是誰呀?難道他可以取代整個現有的制度?
後來的歷史證明,猶太人所擔心的這種文化自殺並非沒有理由。主後70年,不是耶穌,而是其他有能力的領袖所發動的反抗暴政,導致羅馬人把整個耶路撒冷和聖殿都夷為平地。後來再重建耶路撒冷成為一個殖民地,並在猶太聖殿的舊址上蓋了丘比特廟,禁止猶太人進入城內,違者一律處死。羅馬人那時開始逼迫猶太人流亡海外,直到近期才能回國。這件事徹底地改變了猶太教的面貌。
選摘自作者「耶穌真貌」一書(The Jesus I never knew) 中文版校園書房出版;劉志雄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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